我深怕自己并非美玉。
爱(珍惜鸟类)发电:白鹇

【宗遥】没有任何东西生长

 私设两人同校,三年级和二年级

★不完全宗遥请小心,有无名人x遥

写完自我感觉挺不错的,如果没人看没人喜欢真的会让人寂寞得快要死掉啊。

summary;真琴突然离开后,七濑遥转校,放弃游泳进入美术部。山崎宗介察觉到他内心的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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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它们是咸的

      这样的浇灌

      不会使任何东西生长


01

       六点五十四分。还没过七点。

       良好的视力使山崎宗介不用费力就能辨认出两枚黑指针之间暧昧的锐角。

       大雨天,所有的光线都被抹擦成大片大片的铅灰色,唯有窗外的雨是茫茫的白。半小时前,三年级的教室几乎都人去灯灭了。山崎宗介于是换座位到窗边,照例留校自习。玻璃外连绵的雨幕,映得他桌上的书本也覆上一层薄如灵体的白光。

       山崎,你不会这个时候还要留下来自习吧?我敢说,这雨肯定会越下越大,你……

       打篮球的同桌总是这样自来熟,是个很受欢迎的阳光大男孩。

       但他想,有些角落并不必然需要阳光,让暗处回归暗处,保持距离不打扰,大概是个更合适的选择?就像袖手旁观一场残忍的自戕表演,观众都发了疯的欢呼叫好啊,谁管那个漂亮脸蛋的少年演员,即将被涌动的粘稠阴影整个吞食。

       这怎么会是更好的选择?

       他一步一步走进那间画室,因为他知道遥一定会在那里。

       昨天明明是一个美好得不能再美好的大晴天,可画室里偏偏拉上了所有窗帘,满墙的色彩都枯萎凋谢了。室内,黑色的身影安静得像是没有生命。宗介走到斜后方就停下脚步,不远也不近,恰好能看见一只右眼。

       他说,别等了,那个人离开学校回他的大学了,你知道的,七濑,他只是一名来实习的美术老师。

       少年面无表情地坐在空画架前,恍如一堆死雪。

       在东京。他看着那只右眼补充道。

       “如果要去东京,我陪你一起去。”

       他想等待一个时机,如果那只右眼闪过一隙的爱也好恨也好,他就把这句早在怀中捂热的话递给他,就像伸出肩膀,是为了泪水滚落。

        他这一次会哭吗?

        山崎宗介大概能猜到七濑遥身上发生了什么,但他只是山崎宗介,那个在影院里隔着一道灰幕,模模糊糊地猜测七濑遥不可触痛的伤口,一个不完全有关、不完全无关的人员;身份暧昧得连自己都要发笑,更别说七濑遥还在刻意躲避与他见面,不择手段。

        即使这样,山崎宗介仍执意进入了七濑遥的生活,尽管这样生硬,这样让对方感到痛楚。他告诉自己,如果就这样不管,就再也望不见那双冰川般纯净的蓝眼睛。

        是的,这才是最好的选择。

        他把词句压在舌下一遍又一遍地默念,好像就能安下心来。

        抬头的那一刹那,他却避无可避——那只蓝色的右眼里,正如冰面龟裂般,有什么事物小片小片地,进而大片大片无法挽回地,全部碎掉了。

        喀拉喀拉……山崎宗介仿佛突然跌进冷到极致的海水,四肢被冻住了,寒意像手穿过肋骨,攫住他的心脏;听不见自己的呼吸,眼前只有越来越遥远的,破碎不堪的海蓝色冰面。

        到底应该插手吗?那是他第二次对自己的选择产生犹疑。

        我没有带伞。宗介抬起头,朝那人微笑,礼貌恰如其分,足够让人觉察到疏离。挥了挥手中的课本向他示意,宗介说,我习惯留下来自习了。

        不过,自习的时长并不是任由学生的意愿,学校立下硬规定,最晚允许学生使用教室及活动室至下午七时。他很清楚,自己到底是为了什么留下——

       七点再过三十分钟,就是七濑遥离开画室的时间点。这破例的三十分钟,是遥光辉的美术成绩赋予他的特权。

        盯着秒针嗒嗒嗒嗒爬完最后一圈,雨果然还没有停。七点了,山崎宗介倒是松了口气般,动作利落,把摊开很久都没有翻动一页的课本迅速合上,起身挎上包,再望了一眼墙上的表盘,然后脚尖一转离开了座位。

        临到教室前门时,他步伐一迟。

        一把长柄雨伞很好地放在木质门与金属合页形成的凹槽里。

        门打开的角度实在微妙,坐在他靠窗的座位往那看,根本发现不了这把在他每日必经路上,藏匿得严丝合缝的雨伞。

        透明的伞布仔细折好,再用蓝色系带咔哒固定住,它的所有者把它打理得乖巧又平整。他下意识把它抓在手里,掌心反反复复摩挲着,从伞柄到伞尖,一点水迹都没有。

       山崎宗介拧紧了眉头。满走廊轰响的雨声冲激着他的耳膜,比不上这把透明的长柄雨伞更令人心悸。    

       怎么会没去画室?当这个可能性到来,山崎宗介从未想过自己竟然会慌乱无措到这样的地步。他先是不能自制地,扭头就朝画室那栋楼的方向冲去,一路径直冲进雨里,顾不上打开握在手中的雨伞。

        瞬间,他的头皮,眉睫,肩颈,胸口,全身上下都湿透了。饱含的雨水,使奔跑中的躯壳不再迅捷如飞,而是有些沉重。雨中,朦胧的景物降低了向后滑离的速度,他感到自己的步伐渐渐变慢,雨水更多的砸向皮肤,和他的骨头。

       很奇怪,他此时不觉得冷,徒然伸出的那只右肩终于接到了从天穹表面滑落的泪水,但由于过量的苦涩,使它酝酿成了泪海。

       七濑遥!

       他在大雨中呼喊这个纠结在他生命里的名字,肺里倒灌进几口雨汽。

       你在哭吗?

       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他冷静下来,就这么停在楼和楼中间的空地上,抬手斜斜抵住额头。

       宽大的掌挡住了一部分打在眼皮上的雨点,宗介眼珠向上转动,试图将教学楼天台栏杆处的每一寸都看清。仰角太大,雨水不断混进眼球表面,视线迷蒙一片。这种情况,恐怕把雨伞撑开也无济于事。

       至少让我猜对一次吧,七濑遥。

       天色是越发的暗了。他转头朝画室方向看去,没有一丝光透过密密匝匝的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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